新垣鹤让夏美独自回去,说自己碰上了个熟人,想过去和她聊聊,稍后再回去公司。
“头还疼不疼?”夏美说。
“现在好多了。”新垣鹤说。
“别嫌我多事......准备在那聊多久?”
“嗯......二十分钟左右。”
夏美点点头,指了指远处一座百货大楼:“我去那逛逛,二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......我们两个还是一起回去的好,免得小圭他罗里吧嗦。”
新垣鹤穿过密集的人群,穿过车流停驻的斑马线,穿过医院前的一处处树荫,找到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阳菜。
那个实际才十三四岁的少女眼帘正低垂,凝视着地面。
从新垣鹤这个角度看,她的神色相当茫然,如同在夜色之中摸索前行的旅人。
“哈喽?”新垣鹤轻声说。
那孩子好像被吓了一跳,双肩微微抖了一下,接着扭头看过来,在看到是新垣鹤时才稍稍放松。
“是大哥哥啊。”她扬起脸说。
“凑巧路过......怎么一个人在这?”新垣鹤问。
“唔——在里面太闷了。”阳菜指了指医院大楼的某个窗户。
新垣鹤朝那望了望,说:“伯母恢复得如何?”
阳菜点了点头,说:“医生说,情况还算稳定,我想要不了多久,妈妈就能出院了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新垣鹤笑着说道,接着从旁边的自动售货机那买了一盒牛奶和一听啤酒。
“小孩子得多喝牛奶。”他说,自顾自地在阳菜旁边坐下。
“我已经长大了!”阳菜说道,接过牛奶,“谢谢。”
“那就预防骨质疏松。”新垣鹤说。
阳菜被这句话逗笑了,脸上罕见地露出笑容。
在暮春初夏之际,一切事物都欣欣向荣地展现在二人眼前,头顶是绿茵如盖的榆树,细碎的阳光从中洒下,阳菜额前的发丝被风轻轻吹动,她没管,抱着牛奶一口一口喝着。
直到啤酒喝完,新垣鹤没再说一句话,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风吹过的声音。
把空啤酒罐一股脑扔到地上,踩了两脚,新垣鹤站起来说:“过两天我再来拜访伯母,在此之前,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?那个...line,你有吗?”
阳菜没说话,先是把被踩扁的啤酒罐捡起来,和空牛奶盒子一起握在左手上,右手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镶着粉红色壳子的手机。
经典的苹果5s。
将阳菜的联系方式保存下来,新垣鹤向她点头道别,望了一眼她走向医院的背影,便向路口走去。
“跟老朋友聊得如何?”夏美倚在路障桩子上,脚下摆着几个大塑料袋,电车从她后面驶过。
“还不错。”新垣鹤说。
“是女孩子吧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新垣鹤愕然道,“那本巫术是真的?”
“哪用得着巫术——从你脸上就能看出来啦!”夏美笑道,“一脸恋恋不舍的模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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